简介
《蛊尊临世:开局豢养灭世虫群》是一本让人欲罢不能的都市脑洞小说,作者“渡雨引舟”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本书的主角是林樾,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目前这本小说已经更新205091字,喜欢阅读的你快来一读为快吧!
蛊尊临世:开局豢养灭世虫群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入夜后的锈笼,比白天更显出一种被遗弃的荒蛮。霓虹的余光抵达这里时已所剩无几,只勉强勾勒出堆叠的棚屋和交错管道的狰狞剪影。主要巷道的几盏路灯倒是亮着,但光线浑浊发黄,投下片片浓重粘稠的阴影,仿佛能将活物吞噬。空气里的异味在低温中沉淀,少了白日的骚动,却多了几分潜藏的危险气息。
林樾走在回灰鼠巷的路上。他刚在几条街外的地下泵站临时顶了半晚班,监控一组老旧的灵能压力表——那是少数不要求任何灵能亲和力的工作之一,只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对机械刻度近乎偏执的专注。报酬比便利店搬运更低,但至少安静,无人打扰。
穿过最后一个露天垃圾分拣站时,他习惯性地放轻了脚步,身体微微紧绷。这里白天就混乱,夜晚更是灰色地带,偷盗、斗殴乃至更糟的事情时有发生。堆积如山的废弃金属和聚合物块在昏暗中如同怪物的巢穴,散发着酸腐和铁锈的气味。
今晚似乎格外安静。只有风穿过金属缝隙的呜咽,和远处泵站永不疲倦的低沉嗡鸣。
就在他即将走出分拣站边缘的阴影,踏入相对开阔的支巷时,一阵压抑的、被捂住般的呜咽声,混合着粗鄙的笑骂,从前方的拐角后传来。
林樾的脚步顿住了。
那声音……有点耳熟。
“……小兔崽子,跑啊?怎么不跑了?”一个公鸭般的嗓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白天不是挺能躲吗?嗯?”
接着是肉体撞击硬物的闷响,和一声短促的痛呼。
“陈浩哥跟你说话,聋了?!”另一个声音帮腔。
陈浩。
林樾的眼神在黑暗中沉了沉。他悄无声息地向前挪了几步,将自己隐在一堆巨大、锈蚀的齿轮箱后面,透过缝隙望去。
拐角处,惨淡的路灯光勉强照亮一小片地面。三个身影围着一个蜷缩在墙角的瘦小身影。为首的那个,个子不高,但很壮实,穿着件脏兮兮的皮质马甲,裸露的手臂上纹着拙劣的火焰图案,正是陈浩。他旁边两个跟班,一个瘦高,一个矮胖,正不怀好意地踢踹着地上的人。
地上那瘦小的身影抱着头,正是苏晓。他身上的旧棉袄被扯破了,露出里面单薄的衬衣,脸上有新鲜的擦伤,嘴角渗着血丝,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个用旧布裹着的小包。
“把东西交出来!”陈浩蹲下身,一把抓住苏晓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脸上横肉抖动,“还有,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跟了浩哥我,在这片地儿,保管没人再敢欺负你。”他说着,另一只手不干不净地往苏晓脸上摸去。
苏晓猛地偏头躲开,眼睛因恐惧和愤怒睁得很大,声音颤抖却带着一股倔强:“……滚!”
“妈的!给脸不要脸!”陈浩脸色一沉,扬起手就要扇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不高,却清晰地切入了这片污浊的空气。
“他让你滚。”
陈浩的手停在半空,三个混混同时转过头。只见林樾从堆积的金属废料后面走了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看陈浩,目光落在蜷缩的苏晓身上。
“林……林樾哥!”苏晓失声叫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更深的恐慌,“快走!你别管……”
陈浩看清来人,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嘴,露出被劣质烟草染黄的牙齿,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东西。“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白板’废物。”他松开苏晓的头发,慢慢站起身,活动着手腕,关节发出噼啪的轻响,那是灵能微弱运转的迹象——D级“皮肤硬化”,虽然是最低等,但足以让他的拳脚比普通人更具破坏力,也更抗揍。
“怎么,想学人家英雄救美?”陈浩嗤笑,上下打量着林樾单薄的身形和洗得发白的校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明天过后,你连这身皮都没得穿了,真以为三中的名头能护着你?”
瘦高跟班和矮胖跟班也围了上来,堵住了林樾可能的退路,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容。
林樾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苏晓旁边,弯腰,伸手:“起来。”
苏晓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指节分明却带着冻疮和污渍的手,又看看围上来的三个混混,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拼命摇头:“走啊!你快走!”
林樾的手没有收回,语气依旧平淡:“东西给我。”
苏晓怔住,下意识把怀里紧抱的旧布包裹递过去。林樾接过,看也没看,塞进自己外套的内侧口袋,然后再次伸手,这次直接抓住了苏晓的手臂,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暴。
苏晓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几乎站不稳。
“哟呵,还挺横。”陈浩被林樾彻底无视的态度激怒了,他往前一步,几乎贴到林樾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樾脸上,“老子跟你说话呢,废物!把这小子留下,再把口袋里的东西交出来,然后跪下来给浩哥磕三个响头,今天说不定心情好,放你一马。”
矮胖跟班在一旁怪笑:“浩哥,跟这种废物啰嗦什么,直接打断腿扔垃圾堆里得了!”
林樾这才缓缓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陈浩。他的眼神很静,像结了冰的深潭,映不出陈浩那张狰狞的脸,也看不出丝毫惧意。“说完了?”他问。
陈浩被这眼神看得莫名一滞,随即暴怒:“你他妈找死!”
他不再废话,右拳带着风声,径直砸向林樾的面门!拳头上泛起一层极其淡薄、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光泽,那是“皮肤硬化”发动时的微弱灵光。这一拳若是结实挨上,普通人鼻梁骨粉碎都是轻的。
林樾没躲。
或者说,在旁人看来,他像是吓傻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就在陈浩的拳头即将触及他鼻尖的刹那,林樾的身体以一种微妙到极致的幅度,向左后方侧移了半步,同时抬起的左手,不是格挡,而是五指张开,看似轻飘地、准确地迎向了陈浩的手腕内侧——那里没有灵光覆盖,是发力时相对脆弱的点。
“啪!”
一声轻响,不是拳头砸中肉体的闷响,更像是拍击水流的声音。
陈浩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砸进了一团滑不留手的粘稠液体里,那股凶猛前冲的力道诡异地被引偏、卸开,甚至带着他自己的重心向前一冲。他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林樾的右手已经闪电般探出,并指如刀,戳向他的咽喉!
这一下又快又狠,完全是冲着要害去的!
陈浩亡魂大冒,仓促间硬生生扭腰,将脖颈要害偏开。“皮肤硬化”的本能反应让脖颈处的皮肤瞬间绷紧,泛起更明显的灰白色。
“噗!”
指尖戳在紧绷的皮肤上,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陈浩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虽然没被戳穿,但那一下的力道和精准的打击点,让他瞬间呼吸困难,眼前发黑,踉跄后退。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旁边的瘦高跟班和矮胖跟班甚至没看清具体动作,只看到浩哥气势汹汹的一拳打出,然后浩哥自己就捂着脖子退了好几步,脸涨成了猪肝色。
“浩哥?!”
两人又惊又怒,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挥舞着随手捡起的锈蚀铁管和半截链条,怪叫着扑向林樾。
林樾一把将还在发懵的苏晓推向旁边相对安全的角落,自己则矮身迎上。他没有硬接,身形在两人粗糙的攻击间隙中灵活地穿行、闪避,如同泥潭里的游鱼。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每一次移动都刚好避开攻击的锋芒,每一次格挡或拨挡都精准地落在对方力道最薄弱或平衡最不稳的地方。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灵能的光辉,只有最简洁、最直接的应对,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那是十八年来,在无数恶意和欺凌的缝隙中,独自摸爬滚打、观察学习、甚至用身体一次次记住痛楚后,淬炼出的生存本能。
但本能终究有极限。对方有两个人,手持武器,更重要的是,陈浩已经缓过气来,双眼赤红,像被激怒的野兽,低吼着再次加入了战团。这一次,他更加小心,灰白色的灵光不再只是覆盖拳头,而是隐约蔓延到双臂和胸口。
压力陡增。
林樾的闪避空间被急剧压缩。嗤啦一声,锈蚀的铁管擦着他的肋侧划过,校服外套被撕开一道口子,皮肤传来火辣辣的刺痛。紧接着,陈浩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横扫而来,带起的风声显示这一击足以踢断小腿骨。
林樾不得不向后急退,背脊猛地撞在冰冷的、满是锈蚀凸起的金属废料堆上,闷哼一声。
退无可退。
陈浩三人狞笑着逼了上来,堵死了所有角度。
“妈的,还挺能蹦跶!”陈浩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摸了摸还在发疼的喉咙,眼神怨毒,“今天不废了你,老子跟你姓!”
苏晓在角落里发出绝望的呜咽,挣扎着想爬起来帮忙,却被矮胖跟班回头一眼瞪得僵在原地。
林樾背靠着冰冷的金属,肋下的伤口渗出血,染红了破口的衣料。他微微喘息,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处,那潭死水般的平静之下,似乎有某种极其幽暗的东西,在缓慢地……翻涌。
刚才那电光石火的交手,尤其是戳向陈浩咽喉那一击时,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意识深处那片绝对的死寂里,似乎……又“动”了一下。
比昨夜那模糊的“蠕动感”更清晰一点。像是什么沉睡的东西,被外界的暴力和杀意……轻微地“触动”了。
没有带来力量,没有改变现状。只是一种感觉。
但足够了。
他看着逼近的三个身影,目光掠过他们手中的武器,他们脸上残忍的笑意,最后落在陈浩那双被暴戾和某种肮脏欲望填满的眼睛上。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忽然松开了微微握拳、准备做最后一搏的手,身体也似乎放松了戒备,甚至……对着陈浩,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那不是一个笑。没有任何温度,甚至没有任何明确的意味。但在这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时刻,这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表情变化,却比任何挑衅都更让人心头发毛。
陈浩的攻势下意识地滞涩了半拍。
就在这半拍的间隙——
林樾动了!不是向前攻击,也不是试图逃跑,而是猛地侧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脚踹在身后堆积的金属废料堆底部一个看似不起眼的、锈蚀的支撑点上!
“嘎吱——轰隆!!!”
早已不堪重负、堆积得极不稳定的金属废料堆,发出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呻吟,随即如同被抽掉了基石的沙塔,朝着陈浩三人倾倒、垮塌下来!锈蚀的齿轮、断裂的管道、扭曲的钢板……劈头盖脸地砸落!
“我操!!”
“快躲!!”
惊呼和怒骂声瞬间被金属碰撞翻滚的巨响淹没。
林樾在踹出那一脚的同时,早已凭借对这里地形的熟悉,贴着墙根向侧面急滚。几块边缘锋利的碎铁擦着他的身体飞过,留下新的血痕。他毫不停留,一把抓住吓呆了的苏晓,低喝一声:“走!”
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旁边一条更狭窄、堆满废弃物的岔巷,将身后的混乱、怒吼和金属砸落的轰响迅速抛远。
一直跑到灰鼠巷附近,确认无人追来,两人才扶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苏晓脸上又是血又是泪,棉袄破得不成样子,浑身都在发抖。林樾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肋下和手臂多处划伤,最深的伤口在左侧小臂,皮肉翻卷,鲜血正不断渗出,顺着指尖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溅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
冬夜的寒气裹挟着血腥味,钻入鼻腔。
苏晓看着林樾流血的手臂,眼泪又涌了出来,手足无措:“林樾哥,你的手……好多血……怎么办……”
林樾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撕下相对完好的里衬衣角,用牙齿和右手配合,动作熟练而迅速地进行了简单的压迫包扎。疼痛尖锐而清晰,让他的额角渗出冷汗,但动作丝毫未乱。
“回家。”他止住血,声音因喘息有些沙哑,却依然平静,“锁好门,今晚别出来。”说完,他脱下那件已经破破烂烂的校服外套,团了团,按住还在渗血的肋下,转身就要往自己那栋楼走。
“林樾哥!”苏晓在他身后叫住他,声音哽咽,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差点惹来祸事的旧布包,“这个……这个你拿着……”他今天拼死护住的,就是这个。
林樾脚步停住,没有回头。沉默了几秒,他伸出手。
苏晓连忙把布包塞进他手里,触手冰凉。
“谢谢。”林樾的声音很低,说完,便走进了老楼漆黑的楼道口。
苏晓站在巷子里,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冷风一吹,才感到浑身刺骨的冰寒和后怕。他抱紧自己,也匆匆跑向自家所在的单元。
……
林樾回到自己那个冰冷的小房间。关上门,反锁。蓄能灯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上,随着他急促呼吸后的平复,微微晃动。
他走到桌边,将那个染了点血迹的旧布包放下,然后慢慢解开手臂上临时包扎的布条。伤口很深,需要更彻底的清洗和缝合。他找出藏在床底一个铁盒里的简易医疗包——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学会的第一项生存技能。
清洗,消毒,用特制的生物胶和缝合线处理伤口。整个过程,他脸色苍白,嘴唇抿紧,但手很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处理完伤口,他靠在硬板床上,闭目休息。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如同潮水,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神经。但比疼痛更清晰的,是脑海中那片黑暗里,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余韵”。
就在他刚才被逼入绝境,面对陈浩致命的攻击,心中杀意攀升到某个临界点的瞬间……那深处的“东西”,似乎不再是单纯的“蠕动”或“触动”。
它好像……短暂地“睁开了”一道缝隙。
极其细微。转瞬即逝。
没有传递任何信息,没有赋予任何力量。只是……一种纯粹的、冰冷的“注视”。如同沉眠在无尽冰渊之下的古老存在,被岸上蝼蚁的争斗和血腥气,引得略微掀开了一线眼帘。
然后,又重新阖上。
留给林樾的,只有比以往更浓重的死寂,以及一丝萦绕不去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极致的寒意。
他缓缓抬起完好的右手,举到眼前,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看着。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戳中陈浩硬化喉咙时的触感,和那瞬间意识深处传来的、冰裂纹般的异动。
鲜血,暴力,杀意……是钥匙吗?
还是……诱饵?
他不知道。
窗外,锈笼的夜依旧深沉。能量泵站的轰鸣如同巨兽沉睡的鼾声。东区塔楼的光,漠然地亮着。
但有些东西,一旦被惊动,便再也无法回到完全的沉睡。
林樾放下手,重新闭上眼睛。疲惫如铅,沉重地拖拽着他。在陷入睡眠的前一刻,那冰冷“注视”的感觉,似乎又模糊地闪回了一瞬。
伴随着一种……细微到无法辨别方向的“渴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