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精品小说《此身非我,天龙新章》,类属于都市脑洞类型的经典之作,书里的代表人物分别是乔峰陈枫,小说作者为火羽鱼,小说无错无删减,放心冲就完事了。此身非我,天龙新章小说已更新了102563字,目前连载。
此身非我,天龙新章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一阵剧痛炸开,世界跟着金属的刺耳响声碎成了片——这是陈枫最后的记忆。
一个劲往下坠,浑身轻飘飘的,像是永远落不到底。
直到一团昏黄的油灯光刺破眼前的混沌,耳边传来柴火噼啪燃烧的声音、有人压抑着的哭声,还有……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细细软软的哭声?
陈枫猛地睁开了眼。
黑黢黢的木梁上挂着蜘蛛网,空气里混着泥土、稻草和灶火的味道。他想转头看看,脑袋却疼得像被楔子往里头敲,一堆记忆碎片紧跟着涌了上来,乱得像炸开了锅——
一双粗糙的大手把他从溪水里捞起来;油灯下,一个妇人缝补着旧衣服;大太阳底下,一个汉子挥着锄头回头冲他憨憨地笑……“乔峰”这七年的人生,像滚烫的岩浆似的,冲进了他这个三十二岁战略顾问的记忆里,跟他自己的记忆搅在一起,撞来撞去。
晕得厉害,他忍不住干呕了几下。
“峰儿!你醒了?!”一口浓重的乡下口音突然炸响。一个满脸风霜的妇人扑到炕边,脸上全是眼泪——是乔氏,记忆里那个“娘亲”。
本能地,他哑着嗓子喊了一声:“娘……”
乔氏一把把他搂进怀里,一股暖暖的皂角味裹了过来。陈枫浑身僵硬地受着,脑子里警铃直响:不对!这身体的感觉不对!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
更多的记忆碎片涌了过来:少室山、乔家村、北宋……还有个模模糊糊的,关于“契丹”的噩梦。
他抬起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只小孩子的手,又瘦又小,手掌上还有层薄茧。
穿越。这个荒诞的词,彻底打碎了他最后一点侥幸。
“孩儿他娘,峰娃咋样了?”一个结实的汉子快步走进来,是乔三槐。他黑黝黝的脸上绽开笑容,伸出粗糙的手轻轻摸了摸陈枫的额头:“不烧了!太好了!”
乔峰——他得赶紧习惯这个名字——沉默地看着这对朴实的夫妇。一股沉甸甸的爱意涌过来,这爱意来自真正的乔峰。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他必须装成原来的乔峰。
乔氏端来一个粗瓷碗,碗里是煮得稀烂的粟米粥,飘着几根野菜。陈枫一边往下咽,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粗陶碗的边缘坑坑洼洼,碗里的米粒稀稀拉拉,妇人的手背上全是裂口,窗户上贴的油纸补过好几处,墙角摆着个土陶神像,房梁上挂着晒干的艾草——这是北宋北方的穷苦农民家庭,啥都缺,还特别信神。
“爹,我睡了好久吗?”
乔三槐夫妇更高兴了。“没多久没多久,醒了就好。”乔三槐搓了搓手站起身,“你好好躺着,爹去劈点柴,明天玄苦大师说不定会来。”
玄苦?是少林的那个玄苦?
陈枫心里一紧。从小孩的记忆里能想起来,有个穿灰衣服的和尚,每隔一两个月就会来一次,看他的眼神很复杂——既有关心,又像在打量什么,还隐隐带着点愧疚。一种不安的感觉,像影子似的跟了上来。
乔氏吹灭了油灯,只留灶膛里还有点微光。黑暗一下子把屋子裹住了。
陈枫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心里的恐慌慢慢平复下来,他那股做战略顾问的分析本能又冒了出来:这地方虽然简陋,但能住;养父母看着挺善良的;就是啥都缺,未知的危险也多。唯一的好处,是他有领先这个时代一千年的认知;坏处就是,啥都得从零开始。
短期目标很明确:装成“病好之后稍微有点变”的乔峰,先活下去,再慢慢搞明白这个世界。尤其是那个玄苦,得重点留意——他说不定是接触这个江湖的第一个突破口。
长远的事?他瞥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先熬过今晚再说。
他想起这身体原来学过的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可现在动起来,浑身软乎乎的,一点肌肉记忆都没有。学武功这事儿,还远得很。
但知识也是一种武器啊。这个时代缺少的那些认知——比如怎么高效组织人、怎么分析信息、怎么权衡利弊——能不能在这个江湖里变成实实在在的力量?
窗外传来规律的劈柴声,还有乔氏洗碗的轻响。这些平平常常的声音,跟他记忆里都市的汽车声、键盘声完全不一样。
这是个真实、粗糙,又满是未知的世界。
他闭上眼睛,在脑子里盘算:先观察乔家夫妇的一举一动,看看村里人的关系,再留意玄苦的反应;然后搞清楚这个世界的规矩,还有这里的力量体系;最后弄明白“我到底是谁”——是陈枫的灵魂,乔峰的身体,还有那个隐隐约约的“萧峰”的命运阴影。这三样得凑到一起,走出一条新的路来。
不能再做那个被身世拖累的悲剧英雄,也不能当个冷冷的过客。
他要成为那个能改变一切的变数。
不知道过了多久,劈柴声停了。乔三槐夫妇在外间小声说着农活和存粮的事,话里藏着点发愁的意思。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乔三槐探进头看了看,见他“睡着了”,又轻轻把门关上了。
月光从窗户的破洞里照进来,投下一小块冷冷的光斑,空气里的灰尘在光斑里飘来飘去。
陈枫睁开眼,盯着那块光斑,心里的恐慌彻底变成了冷冰冰的决心。
既然老天爷无常,让我在这儿重新活了一次。
既然命运给了我一双能预知风暴的眼睛。
那么——
他在被子里握紧了小小的拳头,指节都捏得发白了。
就在这时候,一股说不出的寒意从后背窜了过去——不是风吹的,却让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好像黑暗里有一双眼睛,穿透了土墙,冷冰冰地落在他身上。
是错觉吗?还是高烧没好透产生的幻觉?
他屏住呼吸仔细听:只有远处虫子的叫声,还有风吹过茅草屋顶的窸窣声。
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怎么都散不去。隐隐约约地,好像有极轻的呼吸声混在风里?油纸窗上月光照到的地方,有个模糊的东西飞快地掠了过去,像鸟,又像……
他不敢再往下想。
月光照在他稚嫩却异常沉静的眼睛里——某种不属于七岁孩子的东西,醒了。屋子外面,少室山静静地立着,见惯了多少朝代更替、恩怨情仇,却不知道,从今晚起,原本定好的轨迹已经偏了。
山风转了个向,带着初秋的凉意吹过茅草屋顶,发出呜呜的声音,像一场大戏的序幕,慢慢拉开了。
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火星,已经在草垛深处,燃起了第一缕微弱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