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真千金她撕了穿书女剧本》的主角是柳云歌萧玄璟,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作者“爱吃猫条的兔子”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了一个引人入胜的世界。如果你喜欢古言脑洞小说,那么这本书将是你的不二之选。目前本书已经连载等你来读!
真千金她撕了穿书女剧本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柳尚书的“松动”,来得比苏婉儿预想的更快,也更……微妙。
不是直接开释,也不是允许探视。只是通过守门婆子递进来一句话:“若真有心悔过,便亲手抄录《金刚经》十卷,为你母亲祈福。抄得好,或可允你递一件旧物进去,以示诚心。”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挑不出错处。既全了“严父管教”的体面,又似乎给了一丝“戴罪立功”的希望。
柴房里的苏婉儿,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那双死灰般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骇人的光亮!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浮木!
抄经?祈福?递旧物?!
机会!这一定是机会!老爷心软了!他一定是看到夫人“好转”与她有关,所以给了她这个台阶!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嘶哑着声音对外面喊:“我抄!我愿意抄!求母亲……求老爷给我纸笔!”
粗糙的劣质黄纸和一支秃了毛的笔,很快从窗缝塞了进来,还有半块硬的墨锭。
苏婉儿如获至宝。她不顾手臂伤口崩裂的疼痛,挣扎着坐起,就着窗缝透进的微弱天光,用颤抖的手,开始一字一句地抄写。
字迹歪斜丑陋,墨迹时浓时淡,甚至因为手抖而污了好几张纸。但她抄得极其认真,或者说,是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每抄一句,心中便疯狂默念:系统!吸收我的“虔诚”!吸收我的“悔意”!把这些都转化成“祈福”的力量,附着在这经书上!
她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系统对此毫无回应。但她必须这么做!这是她唯一能接触到的、可以“加持”物品的机会!
十卷《金刚经》,字数不少。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吃不喝不睡,也至少要抄上两天两夜。
她真的不吃不喝。送进来的粗糙饭食和水,她碰都没碰,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抄写中。饥饿、渴、疼痛、眩晕……种种折磨,反而让她有种病态的亢奋。她觉得自己正在“牺牲”,正在“付出”,这一切“痛苦”和“虔诚”,都会变成“力量”,帮助她完成任务,活下去!
生命条在缓慢却持续地缩短,临时能量因为持续的“情绪献祭”而勉强维持着几点。她像个疯狂的赌徒,押上了最后的本钱。
柳云歌通过雀鸟的“眼睛”,看着柴房里那个形容枯槁、状若疯魔的身影,夜不停地抄写,心中一片冰冷。
果然上钩了。
而且,比她预想的还要“配合”。
通过王妈妈在府内暗中观察传递的消息,以及雀鸟在高空捕捉到的、柴房方向偶尔泄露出的、极其微弱却令人不安的波动,柳云歌能大致推断出,苏婉儿正在以一种近乎自毁的方式,催动着那系统的某种功能。
那波动,带着一种不祥的、透支生命的意味。
很好。继续。
就在苏婉儿于柴房中疯狂抄经的第三,京城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镇北王世子谢骁,奉旨回京了。
谢骁,年方十九,镇北王嫡长子,自幼长于边关,十三岁便随父上阵,骁勇善战,去岁更是在北境一场恶战中单骑破敌阵,生擒敌酋,立下大功。皇帝龙心大悦,早有召其回京嘉奖之意,只是边关军务繁杂,一直拖到如今秋高马肥,边患暂平,才得以成行。
消息传来时,柳云歌正在“颜如玉”的后院晾晒新收的桂花。春杏叽叽喳喳地说着从街上听来的传闻,说世子爷如何英武,如何受百姓夹道欢迎,陛下又如何亲自召见赏赐云云。
柳云歌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
谢骁……前世,他最终成了苏婉儿的裙下之臣之一,虽然因常驻边关,交集不算最深,但在她后来被构陷时,这位以“正直侠气”闻名的世子,似乎也未曾为她说过一句话。
当然,那时她声名狼藉,证据“确凿”,旁人不信也属正常。只是如今想来,苏婉儿的“万人迷系统”,是否也曾对这位世子起过作用?
正思忖间,前头铺子传来一阵轻微的动,似乎有人进来。
春杏忙去前面照应。不多时,她又快步回来,脸上带着一丝古怪和紧张,低声道:“小姐,外头来了位……年轻将军打扮的客人,气势不凡,点名要见掌柜的。”
将军?谢骁?
柳云歌心头微凛,面上却不露声色,净了手,整理了一下衣裙,这才缓步走到前堂。
铺子里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未着甲胄,只一身玄色窄袖劲装,外罩同色绣暗金螭纹的披风,腰束革带,佩长剑。他背对着门口,正看着货架上那些素净的瓷瓶瓷盒,侧脸线条利落分明,麦色皮肤,眉骨很高,鼻梁挺直,一双眼睛锐利有神,此刻却带着几分审视和好奇。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谢骁眼中掠过一丝明显的惊艳,随即是更深的探究。眼前的女子,一身浅碧衣裙,未施浓妆,素净清雅,额角似乎还有些未褪尽的浅淡青痕,但一双眸子却沉静清亮,像山涧寒潭,深不见底,与她这售卖胭脂水粉的掌柜身份,颇有些不符。
“阁下便是‘颜如玉’的掌柜?”谢骁开口,声音清朗,带着边关历练出的脆利落,没什么京中贵胄的迂回客套。
“正是。”柳云歌微微福身,“不知贵客有何需要?”
谢骁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又扫过那些香品,直言道:“听闻贵店的香品有安神奇效,家母近车马劳顿,略有不适,夜寐不安,特来寻些合用之物。”
原来是给镇北王妃买的。
柳云歌心中稍定,引他到一旁坐下,询问了王妃的大致症状和体质偏好,推荐了桃花净颜粉、玫瑰玉容膏和特制的安神香囊,又将使用之法细细说了。
谢骁听得很认真,不时问上一两句,问题都在点上,显然并非不通庶务的纨绔。末了,他爽快付了银钱,让随从将东西包好,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站起身,目光再次落到柳云歌身上,忽然问道:“掌柜的可是姓柳?”
柳云歌心头一跳,面上依旧平静:“正是。”
谢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却不再多问,只道:“柳掌柜的香品若真有效,改谢某再来。”说罢,拱手一礼,转身大步离去,披风在门口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春杏拍着口,小声道:“小姐,这位将军气势好吓人……他是不是认出您了?”
柳云歌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眸色微沉。
谢骁当然能认出她。她与柳夫人有五六分相似,额角伤痕虽淡,仔细看仍能辨别。而“柳”姓,“颜如玉”掌柜,最近京中关于柳尚书府真千金的传闻……稍加联想,不难猜到她的身份。
他特意点破姓氏,却又不多言,是何用意?示好?试探?还是仅仅出于好奇?
这位世子爷的回京,恐怕会给本就复杂的局面,增添新的变数。
是夜,柴房。
苏婉儿终于抄完了最后一笔。
十卷《金刚经》堆在草上,字迹丑陋,墨迹狼藉,却浸透了她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的心血,和她不断“献祭”情绪、甚至隐约牵扯生命力而催生出的、微乎其微的“祈福
她整个人已经濒临油尽灯枯。眼窝深陷如鬼,嘴唇裂出血,手臂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染红了胡乱包扎的布条,生命条只剩下最后一丝微弱的红光,闪烁得越来越慢。
但她眼中却燃烧着最后的疯狂希望。
经书抄完了!可以递旧物进去了!老爷会看到的!夫人会“好转”得更明显!她就能……就能有机会…
“抄完了?”守门婆子冷漠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把经书和你要递的旧物,从窗缝塞出来。”
苏婉儿颤抖着,将十卷经书,连同那朵早已准备好的、被“初级祈福术”加持过的旧绒花,还有一支她多年前生辰时、柳夫人送她的、早已不再佩戴的素银簪子(她将自己最后一点“思念”情绪也献祭附着其上),小心地用一块相对净的破布包好,吃力地推向窗缝。
东西被抽了出去。
接下来,是漫长的、令人心焦的等待。
每一刻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终于又传来声音,这次是王妈妈,语气依旧平板:“老爷看过了。念在你尚有几分诚心,允你将此物送去夫人院里,置于佛堂香案前供奉三,为夫人祈福。”
只是送去供奉?不是给夫人佩戴?还不能亲自去?
苏婉儿的心沉了一下,但随即又安慰自己:能送进去就好!只要东西进了夫人的院子,离夫人近了,那“祈福”之力总能起到作用!夫人好转,老爷就会……
“多谢……多谢老爷恩典……”她哑着嗓子,挤出这句话。
“还有,”王妈妈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或是伪装),“夫人这两精神确实好了些,今早还念叨,说梦见你小时候摔伤了膝盖,她给你上药……唉,你若真有悔过之心,不如……再写一封陈情忏悔的信,说说这些年的心境,或许……夫人看了,心里也能更舒坦些。”
写信?陈情忏悔?
苏婉儿眼中光芒大盛!这是机会!绝对是老爷或夫人身边人的暗示!让她写信,打动夫人!
“我写!我这就写!”她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
纸笔再次塞了进来。
苏婉儿趴在冰冷的地上,就着昏暗的光,开始写。这一次,她倾注了“全部”的感情——对过去“无知”的悔恨,对柳夫人十五年养育之恩的“感激”,对柳云歌归来的“愧疚”和“祝福”,对自己如今境地的“痛苦”与“忏悔”……
字字泣血,句句含泪。
当然,这些都是表演。是系统曾经灌输给她的、最能打动柳夫人那种深宅妇人的“情感模板”。她将自己的“表演”情绪也暗暗献祭,试图增强这封信的“感染力”。
写完最后一个字,她几乎虚脱,眼前阵阵发黑,连将信纸推出去的力气都快没了。
信被取走。
苏婉儿瘫在草上,大口喘息,心脏跳得又快又乱,带着不祥的悸痛。她知道,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但希望就在眼前!只要夫人看到信,只要……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意识渐渐涣散。
同一时间,镇北王府。
谢骁将从“颜如玉”买回的香品呈给母亲镇北王妃。王妃试用后,果然觉得心神宁定了些,对那安神香囊尤为喜爱。
谢骁陪着母亲说了会儿话,提及今在街上的见闻,顺口便提到了“颜如玉”和那位气质独特的柳掌柜。
镇北王妃久居京城,对各府轶事自然知晓,闻言叹道:“那孩子……便是柳尚书家刚找回来的真千金吧?也是个命苦的。听说柳夫人如今病着,府里也不太安宁。”
谢骁心中一动:“母亲可知柳夫人是何病症?”
“说是邪风侵体,忧思过度,太医看了也不见大好。”王妃摇头,“倒是前两隐约听人提起,似是用了什么……故人之物,精神略好了些,也不知是真是假。”
故人之物?谢骁眉头微蹙。他想起今在柳云歌眼中看到的那片沉静冰封之下,或许隐藏的暗流。
他虽长在边关,却并非不懂后宅阴私。柳府真假千金之事闹得沸沸扬扬,那假女被囚,真女离府独居,如今柳夫人又病得蹊跷……这其中,恐怕没那么简单。
正思量间,府中管事来报,说柳尚书府递了帖子,道是感谢世子今惠顾“小女”的铺子,略备薄酒,明请世子过府一叙。
柳尚书邀请他?
谢骁略一沉吟,便明白了。这是柳文渊在向他,或者说向镇北王府,释放善意和信号。毕竟他刚刚立下大功回京,圣眷正浓,是各方都想拉拢的对象。
而柳尚书选择用这个由头,既自然,又隐约点出了柳云歌的存在。
“回帖,说我明定准时赴约。”谢骁对管事道。
他倒要看看,这柳府的水,到底有多深。还有那位目光沉静如寒潭的柳姑娘……
翌,柳尚书府。
宴设在水榭,景致清雅。柳尚书作陪,席间除了谢骁,还有两位与柳尚书交好的官员。
酒过三巡,气氛渐融。柳尚书绝口不提家事,只谈风物朝政。谢骁也应对得体,言谈间透露出边关见闻和务实作风,引得几人连连称赞。
正闲谈间,一个丫鬟匆匆而来,在柳尚书耳边低语几句。柳尚书脸色微变,起身致歉:“诸位稍坐,后宅有些小事,老夫去去就来。”
谢骁目光敏锐,注意到那丫鬟神色惊慌,柳尚书离席时脚步也有些急。他心中一动,放下酒杯,对另外两位官员道:“酒酣耳热,在下出去透透气。”便也起身,看似随意地沿着水榭回廊漫步,方向却隐约朝着后宅。
刚走过一个月洞门,便见不远处柳夫人院外有些动。几个婆子丫鬟聚在那里,神色紧张,柳尚书正疾步走过去,低声呵斥:“慌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管事妈妈颤声道:“老爷,夫人……夫人方才看了那信,忽然就……就厥过去了!脸色青白,怎么叫都叫不醒!”
信?什么信?
谢骁脚步顿住,隐在廊柱后。他耳力极佳,听得清楚。
柳尚书又惊又怒:“哪来的信?!不是让你们仔细查验吗?!”
“是……是柴房那边……苏婉儿写的……说是陈情忏悔……夫人起初看着还好,还落了泪,可看着看着,就突然……”管事妈妈吓得语无伦次。
苏婉儿?那个假千金?从柴房递出来的信?
谢骁眉头紧锁。他虽不知细节,但直觉此事蹊跷。一个被严加看管的囚犯,写一封信就能让病人厥过去?
柳尚书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铁青,眼中怒意翻腾,却强压着:“请太医!快!还有,把柴房给我围死了!任何东西不许再进出!那封信呢?拿来我看!”
很快,一个丫鬟捧着一张信纸哆嗦着递过来。
柳尚书接过,扫了几眼,脸色越发难看。信上字迹虚浮无力,内容看似情真意切,悔过哀求,可不知为何,他看着却觉得心头烦恶,隐隐有种被什么东西缠上的窒息感。
谢骁远远看着,他目力极好,隐约能看到信纸上歪斜的字迹。而就在柳尚书拿起信的瞬间,他敏锐地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令人极不舒服的阴冷气息,从信纸上散发出来!
那气息……绝非寻常!
他自幼习武,感官敏锐,又在边关经历过血与火的淬炼,对恶意和邪气有种本能的直觉。这信,有问题!
柳尚书显然也有所察觉,猛地将信纸丢开,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厉声道:“把这信给我烧了!立刻!灰烬埋到三尺地下!”
“是!”婆子连忙照办。
就在这时,院门内传来丫鬟的惊呼:“夫人!夫人您醒了!”
柳尚书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转身进院。
谢骁犹豫了一下,没有跟进去,但心中疑窦丛生。他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又想起昨在“颜如玉”见到的那双沉静却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眸。
柳云歌……她知道这些吗?
他正思索,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不远处的假山后,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
那人影很快消失,但谢骁看得分明,那是个穿着粗使丫鬟衣服的女子,神色鬼祟,手里似乎还攥着什么东西,正朝着与柴房相反的方向——府中后门快步溜去。
不对劲!
谢骁眸光一凛,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形一动,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那丫鬟显然对府中路径很熟,七拐八绕,专挑僻静处走,很快来到了后门附近一处堆放杂物的小院。她左右张望,见无人注意,迅速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裹,塞进了杂物堆一个破旧的瓦罐里,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快步离开。
谢骁等她走远,这才现身,走到瓦罐前,取出那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缕用红绳系着的头发,一小片带着血迹的旧布,还有一张折叠的、画着诡异符号的黄纸。
一股比刚才那封信强烈数倍的不祥阴冷气息,扑面而来!
谢骁脸色骤变!这是……巫蛊之物?!
那丫鬟是苏婉儿的人?她在往外传递这些东西?想做什么?
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东西绝不能留,也不能打草惊蛇。
他迅速将油纸包原样包好,放回瓦罐,转身离开,心中已有了计较。
他没有立刻去找柳尚书,而是快步回到水榭,对那两位还在饮酒的官员略一致歉,便以“忽然想起有紧要军务需处理”为由,告辞离府。
一出尚书府,他立刻对随行的亲卫低声吩咐:“派人盯紧柳府后门,尤其是那个堆放杂物的院子,任何接近那破瓦罐的人,都给本王盯死了!还有,查清楚方才从后门附近溜出去的那个粗使丫鬟,是哪家的人,跟柴房里那个有什么关系。”
“是!”亲卫领命而去。
谢骁翻身上马,却并未回王府,而是调转马头,朝着青莲巷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要去找柳云歌。
这件事,她必须知道。而且,他有一种直觉,这位看似柔弱、实则深不可测的柳姑娘,或许才是破解此局的关键。
马蹄嘚嘚,踏碎秋午后的宁静。
一场看似拙劣的“苦肉计”与“陈情信”,因为世子的意外介入和敏锐洞察,正在滑向彻底败露的深渊。
而柴房之中,对这一切毫无所知的苏婉儿,还在做着最后的、虚幻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