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豪门总裁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男友为我坐牢,出狱后我插翅难逃》?作者“魔法少女奥拉夫”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李道松沈絮瑶形象。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加入书架吧!
男友为我坐牢,出狱后我插翅难逃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那把黄铜钥匙静静地躺在深蓝色旧丝绒盒子里,像一枚从时间深处打捞上来的、锈蚀的鱼钩。
旁边的拍立得照片上,樱花烂漫,笑容刺眼。
沈絮瑶的目光久久地胶着在那两样东西上,仿佛它们不是静物,而是会呼吸、会噬人的活物。
李道松离开了,留下这沉甸甸的“馈赠”和满室令人窒息的寂静。
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那股混合了烟草和昨夜陌生气息的味道,此刻却仿佛又渗进了旧丝绒盒子里散发出的、陈年的樟脑与灰尘的气息。
两种味道交织,像过去与现在两股腐败的绳索,缠绕上来,勒紧她的喉咙。
她伸出手,指尖在即将触碰到照片边缘时,又猛地缩回,像是怕被那定格的阳光灼伤。
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拿起了照片。
纸质脆薄,边缘毛糙,影像的色彩因岁月而微微泛黄、晕染,却依然清晰得残忍。
樱花树下,年轻的自己依偎在李道松怀里,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只有属于那个年纪的全然信赖和欢喜。
而李道松,手臂有力地揽着她,看向镜头的眼神里,是少年人特有的、带着点野性的明亮和占有欲。
那样的李道松,和昨夜将她强行禁锢在怀里的男人,仿佛只是眉眼轮廓依稀相似的两个不同物种。
一个尚在人间,一个已堕地狱。
照片的背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歪歪扭扭的日期和一行小字:
“和瑶瑶的第一个春天。”
字迹是李道松的,比现在更稚嫩些,力道却已透着一股狠劲。
沈絮瑶的视线模糊了。
不是感伤,而是一种更复杂的、被强行拖拽回不堪回首之地的钝痛。
那个阁楼,那个春天,那些以为早已被时间掩埋的细节,此刻随着这张照片和这把钥匙,轰然冲破记忆的闸门。
带着湿冷的霉味和铁锈般的苦涩,汹涌而来。
那间阁楼很小,屋顶低矮,夏天闷热得像蒸笼,冬天墙壁会结霜。
水管经常坏,电路也不稳。
但她记得,李道松会手脚麻利地修好水管,会在冬天用旧棉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自己却只穿一件单衣去外面买热腾腾的烤红薯。
他们很穷,吃最便宜的饭菜,穿地摊货的衣服。
可那时候,似乎只要两个人挤在那张小床上,分享一个红薯,看着窗外飘过的云,就能对抗全世界的寒冷和艰难。
那些记忆,在五年前那场变故后,被她死死封存,视为一段必须割舍的、错误而危险的过去。
她告诉自己,那只是年少无知,是被贫困和冲动蒙蔽了双眼。
她努力朝前走,读书,工作,遇到陆子辰,试图过上一种安稳、光鲜、被妥善保护的生活。
她几乎以为自己成功了。
直到李道松出狱,用最暴烈的方式将她掳回。
现在,又拿出这把钥匙和这张照片。
像拿着一把生锈的解剖刀,要一层层剥开她精心包裹的新生皮肉。
露出底下他认定的、从未改变的“真实”内核。
他想证明,那个住在翡翠湖公寓、会弹钢琴、用着昂贵护肤品的沈絮瑶是假的,是披着别人的皮。
真正的她,就该是照片里那个穿着廉价连衣裙、会因为一个烤红薯而笑得满足的女孩。
就该住在那间破阁楼里,等着他回来。
荒谬!可怕!
沈絮瑶猛地将照片扣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胸口剧烈起伏,胃里翻江倒海。
她不要回去!
不要回到那种捉襟见肘、看不到未来的日子。
更不要回到那个偏执、危险、已然疯魔的李道松身边!
可是……手腕内侧传来隐约的、已经习惯却无法忽视的异样感。
那三个字,像三根无形的钉子,将她钉死在他的所有物标签上。
这间囚室,外面荒凉的厂区,他无处不在的掌控和那些廉价却不容拒绝的“供给”……
一切都在向她无声地宣告:
你没有选择。
你所谓的“新生活”,不过是他缺席时一场短暂的、错误的迷梦。
现在,梦该醒了。
她的目光落在旁边那管豆沙色口红和那瓶润肤乳上。
李道松连她用什么颜色的口红都要管,都要“纠正”回他记忆中的样子。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愤怒攫住了她。
他不仅要控制她的身体和行动,还要篡改她的审美、她的习惯,甚至她对自己的认知。
她抓起那管口红,想狠狠扔出去,手臂抬到一半,却又僵住。
扔了又如何?
他会买来新的,一模一样的。
反抗这种细枝末节,除了激怒他,让自己吃更多苦头,没有任何意义。
她慢慢地、极其疲惫地放下了手。
窗外,铅灰色的天空越发低沉,像是要压垮那些废弃厂房的骨架。
风声呜咽,卷起地上的沙尘和枯草,拍打着玻璃。
沈絮瑶重新拿起那把钥匙。
冰凉的黄铜触感,带着岁月沉淀的滞涩。
她攥紧它,钥匙粗糙的边缘硌着掌心。
李道松说,那个阁楼还留着。
他让人去“收拾”了。是什么意思?按照以前的样子复原了?
还是……变成了另一个精心布置的囚笼?
他给她这把钥匙,是一种暗示,还是一个预告?
他最终打算把她弄回那里去吗?
回到那个充满他们“回忆”的、与世隔绝的狭小空间,进行更彻底、更不容外人窥见的“改造”?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在这里,至少还有看守,有送饭的人,有这废弃厂区广阔却荒凉的空间,尽管她无法真正踏入。
如果回到那个隐匿在城市角落、只有他们两人的旧阁楼……
她不敢再想下去。
将钥匙和照片放回丝绒盒子,合上盖子。
那抹深蓝色在昏暗光线下,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她把盒子连同口红、润肤乳一起,放进了储物柜,锁好。
仿佛这样,就能将那段危险的过去和眼前令人窒息的现实,暂时封印起来。
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李道松已经把钩子扎进了她的记忆深处,往后的一举一动,每一次使用他给的物品,每一次看到手腕上的字,甚至每一次呼吸这囚室里的空气,都会不可避免地与那段他强行唤回的过去产生勾连。
他在用这种方式,缓慢地、却无可阻挡地,将“沈絮瑶”与“李道松”重新焊接在一起,焊死在由他定义的、充满贫穷、偏执和暴力的过去时态里。
她坐回地铺,抱紧膝盖,将脸埋进去。
身体很冷,心更冷。
手腕上的字迹在皮肤下隐隐发热,像三块永不熄灭的、属于李道松的炭火,烘烤着她,提醒着她:
你属于哪里,你该是谁。
旧物的重量,不在于它们本身。
而在于它们所承载的、被强行赋予的“意义”,和那个赋予意义的人,不容置疑的、毁灭性的意志。
李道松没有出现,但沈絮瑶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存在于这个房间。
存在于那把旧钥匙里,在那张褪色照片里,在她皮肤下的墨迹里,更在她被搅得天翻地覆、充满恐惧与挣扎的脑海里。
驯化的齿轮,正在向更幽深、更残酷的精神层面碾压而去。
他用疼痛划定疆界,用恐惧建立秩序,现在,开始用“回忆”和“旧物”来瓦解她内心最后的堡垒,为她构建一个只属于他的、无法逃脱的“故乡”。
窗外的风更紧了,带着呜咽,像无数亡魂在荒原上哭泣。
而沈絮瑶知道,她的哭泣,只能无声地淹没在这间囚室无边的死寂里,淹没在旧物散发出的、陈腐而沉重的气息中。
